砂糖

神隐养病,所有消息家人代回。

【轰爆】一步之遥(2)

tips:“之”系列第二篇。架空。无个性世界。大学生paro。有死→胜情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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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还是爆豪同轰一起去了。爆豪要过死柄木手机,给黑雾发了条短信将他驴过来,语句措辞言简意赅:死柄木摊上事了。后面加了句记得带两套衣服来。

黑雾赶到时死柄木药劲上来,躺在床上睡得前所未有的乖顺,也就这种时候他才有点普通年轻人该有的模样。全职保姆云里雾里,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,旁边轰爆二人走过来,神态自若接过他带来的衣服,又自顾自换好,一人一边拍拍他肩,“多谢。”(黑雾:为何受伤的总是我)

彼时医院走廊过分安静,两人离开的脚步声和谐整齐,却始终没听到任何一人开口的声音。

轰好难得与他生这么大一次气。爆豪虽然恼怒轰管束他,却也最明白这些不由己的情绪缘何而起,正如他心里那些潜滋暗长、总在他没防备的时刻探一探头的烦躁。

这种小孩子的怄气终究没持续多久,结束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。爆豪他们的公寓楼实行隔层断电,今天单数层断,明天双数层就必须早早入眠。那一日他在房间里扣着耳机看电影,放在手边的手机震了一震,孤零零一个小气泡挤到屏幕最上面。

【抱歉爆豪,我电脑剩下的电量不多了,等下可能要去你房间借用一下电源。】

他在无视与拒绝间犹豫一会,刚想敲出去一句“不行”,敲门声已经昭昭然响了起来。

轰站在门外,看见他时唇角滑开一个平缓的弧度,介于谢意和开心之间。简单比了个打扰了的手势,自觉迈步向里走。

不知道该形容他为过于自信,还是太明白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稍微逾距不至于激怒爆豪,至多挨一阵不痛不痒的炸毛。

那边也真的没赶。爆豪总觉得欠他一个人情(毕竟那时是轰救了他),只能泄气般摔上门,走回来站到人身前,不耐烦的指了指桌椅方向,“你坐那边,吵到我就马上滚回去。”自己则抱着电脑坐到了床上。

连坐下去的动作都是重重的,床垫柔软的陷下去一块,盛住他紧凑身量。这种时候的他太好懂了,轰眼光黏在他身上,嘴角的笑意又滑开一点。幸亏爆豪早已移开视线,否则电源肯定是借不成了,还要干一架。

两人相安无事一阵。爆豪这边一部电影看完,关机起身,经过轰身后时那边仍岿然不动的看着屏幕,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。爆豪心道这人怎么能厚脸皮成这样,干脆绕到桌子旁边,预备恶狠狠的瞪轰一眼再开口赶人,一抬眼却先看到从他袖子里露出来的纱布,眼底的凶狠自己先化开一半。

“喂,你什么时候能弄完。”

轰闻言稍微抬起头,“你睡吧,我走的时候帮你锁上门。”简直不能再贴心。

爆豪又被噎得语塞,轰的话还是那般无懈可击却莫名惹他生气。前前后后的火气攒在一起,就算发脾气的理由不充分,他也再忍不下去了。一伸手下意识就去揪人领子(真不是个好习惯),两人间距离险险缩短一大截。他刚有点不太对的感觉,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响动起来。

怎么他每次发火都有变故。爆豪捏着轰领子的手没放松,气急败坏的用另一只手将手机拿出来。轰任人拎着,对方曲起的手指蹭着他脖颈皮肤。于是他向后靠一靠,让爆豪的手臂伸开一点,揪的舒服一些,自己也好从下方角度细细端详他一切小动作。

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爆豪脸上,不知是谁打来的。他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微妙的停滞一下,皱皱眉,仍是划开接了。

离得实在太近,近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来时,轰也能清清楚楚听得分明。

“晚上好,爆豪君。”

是死柄木。

轰明显动了动,周身气氛又生冷起来。爆豪感觉到手里的衣料紧绷了下,瞥他这边一眼,却没耽误讲电话,粗着嗓子开口应了句,“恩,有事?”

“上次说的,你朋友熟人的事情,已经解决了哦。”又恢复了一贯玩味从容的语调。

“恩,谢了。”

在上次的事之后,他与死柄木的交流意外还算平静,但都是这样的通话或是线上来往,见面之类的一次也没有。

爆豪顿了顿,又加了句,“你的车,我会想办法赔。”

对面还没来得及回答,底下先传来一句话,简短而冷硬,“我已经赔过了。”

他低头,看见轰直白望着他,愠怒和别的什么他看不懂(也可能是装作看不懂)的情绪在轰眼底混合。在他还愣神的工夫,轰抬手将他手机抢过来,放在自己耳边。

“以后他的事我会帮忙,之前的谢谢。就这样。”

听筒里传出的忙音刺耳,爆豪这才回过神。什么叫火上浇油,这就叫火上浇油,旧恨还没来得及解决,又忙不迭添上新仇。

“说了让你少管闲事了吧?”这回是双手一起上,直接将人从椅背上提起来。

“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么。”

之前的那件事留下太多历史问题,愤怒或是其他感情,在那一刻以一种突然的方式被强行摆到明面上,让他们不得不面对。此时他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接,不是不敢,而是不能,只能互相瞪着眼睛。

说起来他们是什么关系。比朋友多一步,比恋人少一步。然而退一步却必然是做不了朋友的,各自生活圈子画风天差地别,把他们中任何一个身边人类型排查个遍,也未必能找到对方这样的。

那进一步呢,进一步他们就做的了恋人么?

至少现在是不能的吧,有些骄傲爆豪舍弃不了,有些责任轰推脱不来。

但彼此在这种方面又都任性自我,也得为积在胸口的情绪找一个突破口,有些话总归是要摊开谈一谈。

轰闭了闭眼睛,重看向对面时怒气已软下来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种掺了无奈的柔和表情。

“爆豪,我常常觉得,我是该讨厌你的。”

是了,如果有个人一言不和就与你炸,小孩子脾气还说不得,轰这种结果论者,为何不省下力气去与更温和懂事的人打交道,偏要费时费力的哄他。

“操,没话讲你直说,我又没逼你喜欢我。”他只顾着占上风,话脱口出后才惊觉哪里不对。

轰差点笑出声,勉力压下去了,“你听我说完。”

“事实是我从来讨厌不起来。”

爆豪听完却觉得更气,甚至混了点委屈。这人简直不讲道理,单方面做自己想做的事,说自己想说的话,从来不问他的想法。

 “那可真不巧,我特别讨厌你来着。”

果然轰扯起嘴角,又笑了笑。真是太气了,尤其看见轰那份波澜不惊的眼神后。眼下爆豪只想占一回主导,不能总让这阴阳脸牵着鼻子走。于是他低下头,一口咬在那最碍眼的唇角上。

这一口咬的是真狠,他唇齿间都漫出淡淡的血腥味。轰吃痛的皱一皱眉,腾出一只手扣住爆豪后脑勺,也与他啃起来——他心里也憋着气呢,爆豪与死柄木那茬又没解决。

他们这回倒不像接吻,更像是用嘴巴打了场架。一吻完事,两人都气喘吁吁,爆豪的嘴唇艳红到亮晶晶,沾了两人份的唾液或是血液,牙齿上还留着对方口腔柔软的触感。

轰不做声,只拿眼看他,明明生得薄唇削颌,眉宇瞳眸也是锐利骄纵凌凌生风,怎么只是蹙起眉红了眼角,就染上这般的风情。

其实事已至此,那些想藏起来的不想藏起来的都与这个吻一起送到对方那里了。两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,许是因为气出了,反倒比刚才平静许多。

至少他们都还不想绝交。心里的动摇还在,装模作样也不再好用,不如转移话题暂时跳过目前。

爆豪起身,拿手背胡乱的抹一把嘴唇,“我睡了,你完事了赶紧滚。”

轰点点头,配合默契,“恩,你电脑借我用一下吧。”

剩下的那些纠缠或是更深刻的问题,不如留到以后慢慢解决,反正现在他们也得不出什么结论。爆豪将电脑推给他时顺手递过去一张纸条,上面工整一行数字,是他的字迹。

“开机密码。”

轰伸手接过,手指接触到爆豪的,彼此体温短暂相染,又迅速相离。

 

天气由冷渐渐变得暖和,被冷藏了不少时日年轻人们终于可以到外面折腾折腾。爆豪他们班选了个晴天,一群人跑到海边吃烧烤。

轰也一同去了。邀请时给出的理由是“反正你跟爆豪关系那么好”,实际上是看中了他的车子和他这个司机。轰对这种集体活动无感,但也不会拒绝那么兴师动众的邀请,加上男生们之间基本都认识,干脆也就答应帮这个忙。

至于“爆豪也会参加”在他答应的原因里占去多少成分,就不得而知了。

他开车到达时爆豪正在处理什么食物,被一圈女生围在中心。旁边赞叹声此起彼伏,甚至还能听到“好想娶他哦”这种惊悚发言。

感觉到来人,女生们的注意力稍微移开一点,爆豪四周的包围网这才有些破绽,视野不至于全被挡住。他从手中的活计分出一眼,与轰简单对视一下,一人平静一人惊讶,那意思“我来了”“你怎么来了?”

事情说开了反倒相处得自然。那晚爆豪睡着时轰还在他房间,他也大大方方入眠,是该说太没防备还是选择相信。不过他是该后悔一下的,毕竟轰还是蹲在他床边偷看了一会睡颜。

吃完烧烤一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,爆豪经过时声音微妙的低下去几分。这感觉奇怪,他忍不了,直接就近抓过上鸣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,丽日却从旁边突然插手。

“啊,爆豪君,能不能帮忙把这个送到那边。”

妹子一伸手指向个不近的地方,扭头又冲背后走过来的轰笑一笑,“轰君,你跟爆豪君一起去吧!”语气跟笑意都不太对,像是有什么阴谋。

更可怕的是轰还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,拉起他手就向那边走,动作那叫一个轻车熟路自然而然,像是他们已经这样牵了多少年。

“诶,你放手。不对,你跟他们在谋划什么?”

爆豪挣了挣,没挣脱,轰握得紧走得也快,“等下你就知道了。”

轰领着他绕了一圈回来,沙滩上的场景完全变了个样。平时与爆豪玩得近的那几个人排成八字形队列,芦户站在最前面,大喊一声:Surprise!背后的人便一起高喊:“祝爆豪/爆豪君/胜己生日快乐!”真是一点不齐。

他愣在原地,完全是目瞪口呆的样子,都没留意到背后轰不见了,再出现时已是后面跟着一群女生,当中丽日抱着一只急冻的冰淇淋蛋糕——刚从车子后备箱拖出来的。

“白痴吗你们。”他想尽量表现得凶神恶煞一点。如果除去皱起的鼻子啦,抿紧的嘴角啦,眼尾的薄红啦,表情还是蛮有说服力的。

面前一帮人早已习惯他脾性,嘻嘻哈哈的散开玩起来了。好像做这么多只为了闹他一闹,看看他强忍感动的表情。

切岛从快被玩没的蛋糕里抢救出一块,端着纸盘子跑到他近前,上鸣濑吕跟着围上来,拍着手唱起生日歌,三个人硬是唱出四五个调。

等他们终于放过他,爆豪才趁隙躲到海边吹吹风。轰不知从哪走过去。爆豪不痛不痒瞥他一眼,“你说出去的吧。”

自己的生日他从没跟谁提起过。仔细想了想,传出去的唯一可能就是前几天轰借用他电脑,那开机密码为了好记,设成了出生的日子。

“恩,我想帮你庆祝。”那边承认的干脆,顺便打一记直球。

爆豪接不上话,也是怕一开口就不知道会冒出什么来(比如你为什么不单独为我庆祝)。刚才一个惊险的念头确实划过他脑海——骄傲暴躁的完美主义者,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想要依赖这群闹哄哄的马鹿。

他脸上沾着块奶油,轰一转眼看见,便自顾自靠近过去,伸出手想帮他抹掉。手指刚触到他脸颊,旁边倏忽蹿出一个峰田来,掩面往他们这边跑,语气悲凉,“上鸣那个混蛋在那边秀恩爱。”辅一抬头又撞见这场面,满脸凄然几乎要溢出来,“欸呦我靠,这边还有你们这对狗男男。”

一二三,他们从没这么配合过,一人拎裤腰一人架住双手,将峰田扔进了海里。

轰仍是为他把那块奶油拭了去,爆豪抬起手臂挡了挡,眼神躲远了,却未见得用了多少力气。他们这层关系,进也好退也罢,不过一步之遥。总在剑拔弩张与推心置腹间切换自如,他们自己没刻意寻求发展,旁人却先从中看出了未来。

 

与长了一岁一同到来的还有更多的责任和烦恼。月前爆豪订了张机票,这几日就要飞去赴一场面试。其实有些其他的原因,不过所有个中艰涩,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向别人提起罢了。

轰甚至都不知道他离开这件事。直到某次又轻车熟路摸下楼打算蹭点手制料理,才被刷着牙经过的邻居告知,“爆豪没告诉你?他都走好几天了。”

“哦。”看起来还那么波澜不惊。

那天他孤零零回去,已差不多到了平时的睡觉时间,却罕见的(对他来说是真罕见)没法轻率入眠。轰起初觉得生气理由充分,可转念一想,该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生这场气。他们之间没那么紧密的牵连,始终是为了各自的坚持有所保留。他原以为这种状态也许是最适合他们的,却仍是没拗过那份贪心。

想再近一些,想成为第一个打破他底线的人。

当晚他做了场梦,是总把自己逼得这么紧,连梦里都在权衡背负的是非责任。先梦父母姐姐——梦见父亲,便记起那些山一样重的期待;梦见母亲姐姐,又是一阵心疼的释然。身陷这样的囹圄中太长时间,承担都变成一种习惯,即使突然明白可以为自己而活,也不可能倏忽就变得潇洒孑然。

他睁开眼时歪头看了眼床头闹钟,凌晨3点,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,他睡前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一片凉意。蓦地记起姐姐寄放在这里的东西还摆在阳台上,于是大半夜的披了件衣服起床,将那物品搬进来。

是了,他自己都做不到放弃这些,又怎么好要求爆豪松动固执与自尊。

第二天他有点困,毕竟昨晚一直浑浑噩噩做着梦,还折腾那么一回。除此之外一切正常,太正常了,教他不得不记起自己与爆豪的生活本没几分交集的。

也是得有多刻意,才能让他在吃饭时都分一分心。

兵荒马乱又是一天过去。晚上他坐在公寓里看电影,考虑到观影效果专门闭了灯,整个房间只余电脑屏幕一块幽幽光源。外面仍断断续续下着雨,隔了一层纱窗,雨水进不来,凉意却丝丝入扣的漏进来。

下午他喝了杯咖啡,撑到零点仍是没有睡意。手机响的突兀,真应了午夜凶铃的景,不过在这样一片黑暗中,他先注意到的是那因屏幕被点亮而多出来的一个小小光源。

他伸手将手机取过来,那行泛着白光的字体好端端进入视线,有些晃眼。

【来电人:爆豪胜己】

轰只记得自己接了,那个人就蛮不讲理猝不及防的在另一头吵起来。

“阴阳脸,帮我个忙。”

他的声音带着模糊的醉意,有种强压出的平静。

轰顿了顿。隔得太远了,几百公里的距离,声音模拟成电流,又被还原成声音,他听不出爆豪藏起来的太多情绪。

“什么忙。”

“帮我查一个宾馆的地址。”他似乎是咳嗽了下,“我手机的导航出问题了。”

外面起了阵风,风力不小,让轰有种听筒里爆豪的声音也被吹得晃动的错觉。

“你怎么了。”

TBC

 

又不带说明直接用原作设定(

按预定弔哥戏份已经没了。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张超戳的死胜,有点心动,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加戏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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